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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一)
小学语文课本教会了我什么
——回忆小学时代(-)的诗歌岁月·札记
记不请自己写的第一首诗是什么时间。只记得大概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起,开始对语文课本上仅有的那些古诗有种莫名的好感。因为那些都是要求背诵的东西,所以必须在老师教学之后朗诵上无数遍,才能在背诵小组长面前过关,有时候是老师抽查。上小学的时候,感觉自己也挺聪明的,但就是一首简单的七言绝句需要读上十几二十遍才能吞吞吐吐地背诵掉。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背李白《望庐山瀑布》,在小组长面前背的时候,我总说成是“飞流直下三百尺”,因为我觉得,“三百尺”就已经很长了,“三千尺”那要多长,似乎有些不大合乎实际,所以就自作聪明地背成“三百尺”,惹得小组长指着鼻子笑我。当我问他为什么笑我,他却又说不上原因,我跟他解释我的理由,他居然也同意了我的看法。
我记不清自己在那个时候,有没有说过自己以后要成为像李白一样的大诗人的豪言壮语,可能说过,也可能没说过,现在都无从考证了。一方面我的记忆力也不是很好,一方面那时候如果说过此类言语的话,我一定会把它写在每天必须交给老师审阅的日记里的,但那些所谓的日记本要么在小学的档案里要么被老师们当作废纸给处理了。所以,就算作那时候我并没有立下当诗人的伟大志向吧。
也许就因为一首诗,我需要读上无数遍才能背诵掉的缘故,渐渐就“夸张”的古诗产生了一点兴趣,接着就是自己也开始装模作样地学着夸张起来。那时候,心里对“浪漫主义”有着浓厚的情结,因为语文老师每在讲到李白的时候,都会在前面加上一个修饰语:“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虽然当时“浪漫主义”没什么具体的概念,但还是有个模糊的样子,差不多就是那种“夸张的”“玄乎的”“让人难以想象的”。
我是从打油诗开始的,其实当时也并不知道打油诗的概念。我们有时候说两句顺口的话,碰巧压上了韵,会感到格外讶异,心想这不就是诗么——也许那时候对诗的理解仅限于压不压韵——于是会再去发挥一下“想象”给补上两句在意思上能搭上边的话,写下来,感叹自己会写诗了。当时的我认为,诗就应该是一句话七个字或者五个字,在这个理解的基础上常把自己草就的句子给增删为七个字或者五个字。
后来学习了陈毅的《自白书》改变了我那时候的“诗观”,原来诗不仅是只允许七个五个字,像这样的大白话也可以!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有一次下午上学去学校路上,因为刮起了大风,尘土飞扬,突然脱口而出一句:大风沙,大风沙……当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吟诗,但回到教室想给记下来时,又发觉那并不是诗。那应该是我和白话诗擦肩而过的一次机会。由于不是经常都能说出些顺口的话,所以开始在背诵的那些课文中找“灵感”——当时也不知道这个概念,甚至还没听说过这个词。有些大诗人大作家的小时候,通常会由他们的祖母外祖母给他们讲一些神神怪怪的故事。在我的小时候,好像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熏陶,我的脑子里存储的少量的神怪故事,多是从当时姨妈送我的两本书(《寓言故事》《成语故事》)里,或者看动画片得来的。对这些东西,我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我更愿意去“研读”课文(在正常学习之后),然后总结中心思想,概括全文大意,稍后便用“打油诗”给“整理”出来。我最初的诗歌创作就是这么来的。现在印象最深的两个打油诗,分别是对《伟大的友谊》(讲述马克斯和恩格斯的友谊)和《为人民服务》(毛主席文)中心思想的“概括”,原诗都记录在课本上,课本现在也找不到了。
时间如果定格在年,我感觉我就是一个不羁的诗人。十五大刚刚召开不久,我几乎每天都在默念着“十五大”这个词,发觉它含有一种刚劲和气魄,念完后会感觉自己心中有某种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也没有多么认真地去听十五大的报告,也不清楚十五大的精神是什么,但它却让我非常有精神。记得后来一次思想品德(小学的课程)测试,试卷上的题目我一个没有回答,而是作了一首打油诗,现在只记得其中两句:“一心学习十五大,双手迎接二十一”。我们的思想品德老师也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看了我的打油诗之后,不由得会心一笑,然后拍拍我的脑袋问我,你听了十五大的报告?当时的虚荣心促使我对老师的提问做了肯定的回答。
香港回归的那天,我们这里下起了大雨。我爸爸突然来了兴致,让我去给他买些红纸和笔墨,准备“挥毫泼墨”。我冒着大雨去买了回来,在到自己家门口时,却跌了一跤,红纸掉在泥水里模糊了。这下子夜打消了爸爸的兴致,他把我扶进屋后问我伤着没有,我说没事,为香港回归值得。我问爸爸,你是不是准备写诗?爸爸自然纳闷,说诗人有李白就够了,我添什么乱,然后又说了一句李白的诗,是我在上了中学之后才学到的句子:“天生我材必有用”。当时感觉爸爸很厉害,让他再说两句的时候,他却说他只会那一句,又说他还知道毛泽东的诗,像“不到长城非好汉”“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我爸爸其实也就只会这样断章取意地记得一些豪气冲天的诗句。)我当时确实是开了眼界,但因为课本上都没有出现过这些东西,所以我对从爸爸嘴里得知的诗句有种疑虑,后来也就没有在意。
小学时光中最有意思的就是上五年级的时候。因为前两年的基础,我写的打油诗的事情已经在同学们中间传开了。五年级时我的同桌叫朱娃子(当时我的感觉是他比我聪明很多,因为经常得奖状,而我在小学里一张奖状都没捞到。)他见我时不时在课本上写什么“七言绝句”“五言绝句”之类的东西,便知道那是在写“诗”,也许是受我的影响激发了他的“诗歌天才”,他也开始写起了“诗”,和我一样,都守着七个字五个字的束缚。后来我们常常“交流”如何写诗,把自己写的“诗”读给对方听,读给全班的同学听,所以同学们就开始叫我们“黄朱”。我们当时还给对方写赠诗,写着写着就不对劲了,我们开始在自己的打油诗里骂对方,想着法儿变着道儿骂对方,以至后来引起了我们之间的不悦。他不再邀请我去他家和他一起写诗,我也不再搭理他。朱娃子后来没有像我一样坚持到现在还写着“诗”。
有一个事情,前面没有说,在现在看来可能对我那时候对“诗”产生兴趣有着不可不说的影响,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三年级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位新来的老师,应该刚刚开始她的教师生涯,年轻、漂亮、有气质——这是用我现在的眼光来形容的。当然那时候,我们每个同学也都对这个老师充满好感。每天听新老师的课,都会产生很多奇思妙想。新老师会唱歌会跳舞,六一儿童节来临,我们班上的节目都是新老师编排指导我们排练。从三年级到五年级的三个儿童节,每次都有我的演出,当过两次主演,一次是歌舞《王二小》,一次是歌舞《邋遢大王》。新老师不仅会唱会跳,而且还教我们写毛笔字,到五年级的时候,我的毛笔字练得应该是全班最好的,因为我的本子常常是满满的红圈,还因为新老师常常手把手地教我怎么运笔。……这些事情如果勉强一点说,也许是培养了我在十来岁时候的“艺术细胞”,我觉得这对我有着积极的意义,即使你看着可能和我回忆自己的诗歌往事相去甚远。
小学里关于“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毕业后对那些“打油诗”的整理。那个暑假里,我花了大把的时间在上面,整理出一个集子叫《半诗自传》。集子用的是写春联的那种红纸,用线装订成一小本,总共也只有十来页。这个我最初的集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记得上中学的有一年还翻找到了,当时也没在意,不清楚又随手放在什么地方了。至于为什么叫《半诗自传》,如果你来分析,肯定会认为那时候我或许有些自知之明,不大好意思把自己的“打油诗”称作诗,所以叫“半诗”。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半诗”是“简称”,应该是“半身诗歌”(这自然跟现在我们知道的“下半身诗歌”没有任何关系)。我记得当时觉得吧,自己写“诗”写的似乎已经度过人生一半的岁月,故而由此而来。
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回想起自己的诗歌“启蒙时期”,觉得那都是一些快乐的事情。我的同学中没有人有我这样的往事,我无法与他们共同回忆,只有独自回忆,并怀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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