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庐山_庐山旅游 >> 旅游景区 >> 山风渐绿潮州角落原创小说连载
角落将散文式的语言和大山风景糅合在一起,用别种滋味的心绪去看旅行。酝悠然之笔写尽两地秀色,藏人生微凉于镜头之下,文字的厚度深度与图片的鲜活灵动相结合,完美捕捉读者的心跳呼吸。
以女性的柔情去勾勒山水云雾之美,并试图通过这种自然的魂魄去转嫁内心之痛。风景、人文、婚姻、心理、职场、自然科学皆蕴含其中。读罢掩卷,饮一杯热茶,只如幽远的云雾,想起烟云缭绕的山湖,能懂虫语的科学家、让含羞草变色的植物学家、惊世骇俗的动物学家,甚至于普通山民,充满野趣的自然知识和神话传说,当然,还有他和她重拾爱情的信心。(陈亦萱)
一
小城故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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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里的夏,最恼人。有许多的热带植物,有许多的聒噪。梅雨时节的湿、酷暑里的闷,素为人所不喜。当然小城也有她的好,温暖的时光,黄昏里,淡淡的眼神,走在街上、坐在树下,或惆怅的异样,或细腻的婉约。
不知道,是不是穿梭在悠长的巷子里,慢慢的走,可以看了旧房子、青石路和红砖瓦们的从前。夏啊夏,前段时间不停的大雨,都让这些发出霉味,在石缝里,古井边,和无数的日夜滴雨的热带植物中。
人生,适合寂寞,也适合不寂寞;小城,很是孤单,也不是很孤单。只是多少人,来了又去,春而复秋,把人生的高低起伏唱了个遍。你不懂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就和这岁月一样都说不得,说不得,一说就破。
他停下脚步,神情凝重起来。汗也瞬间凉透了全身,倏而转身往回走,走得很急,皮鞋在青石板上吭吭的响。忽而不远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是个女的,他大惊,甩开脚步跑去。
是她。
她跪在地上,双手沾满了血,神情恐怖,乱发蓬松,眼中空洞洞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在颤抖,身在颤抖,哭声凄厉。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拉起来,拥着往回走。
她是他的妻子。他想,怎么就这样呢,一个好好的女人,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那一年他们初见,他见她,如《诗经·卫风》里所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然而五年,五年后的今天。她……
“我看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一个老同学郑重地看着他,抽了口烟,吐出一圈一圈的云雾,“唉,最近我也有烦恼啊。”
“砰!”仿似卧室里有东西又掉了。他走过去看了一下,便又回来,随口叹道:“我们也习惯了。你近况怎么样?”
“本来这个夏天要和你嫂子去避暑的,不想上面有新动作,风口浪尖,人心惶惶。我这个大队长做得真不踏实。”
“这些我可不了解,帮不了兄弟你了。”
“咦?!”那人屁股突然从沙发上弹起,“你们代替我们去避暑就行了,旅行社那家伙孝敬两份庐山自助游的套票,我也忙没法去,干脆你们替我们去就行。本来嘛,发生那种事,老是待一个地方对心情不好,精神恍惚在所难免,换个地方,或者把该忘的忘了。哎,兄弟啊,这么久了,你们夫妇为什么要念念不忘那件事呢。”
他沉默。
那人又一顿吞云吐雾。
群山。夜。火车上。
那是意外!他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他曾试图告诉过她,可是她除了嚎啕大哭,哪还听得下任何东西?
硬卧车厢里,灯火忽明忽暗,摇摆不定。这趟车足足晚点8个小时,一晚再晚,拖拉延迟,时间比铁轨还要长,长到多少人望眼欲穿,长到可以让思妇盼到了战归的良人。
好不容易上车了。她出门,无精打采。此时她吃了点药,刚刚睡下,他坐在过道里,侧脸朝窗外,却一片混沌,看不清什么。列车轰隆轰隆,在群山中绕行,夜色旷无边际,或有浓烟,相逢列车的呼啸声。然而大多是昏昏欲睡的铁轨敲击声,各个车厢里陌生人的呼噜声。还有他心爱的人细若蚊蚋的呼吸声。
这一夜,漫长如夏。
二秀窥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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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人的一生之中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从何处生,死归何处。史铁生在那小小的地坛久久徘徊,他认为生死是困境,谁也逃不过,人生的一切事就是在与困境周旋,这需要靠爱去延缓死亡。而在《尘埃落定》一书中,阿来写道:幸福原来也是虚无的啊。啊,生命如血,更如尘埃。当生命失色的时候,比血还黑,比尘埃还虚空。追远至《圣经》,尘土仍归于地,人的一切终究化为尘土啊。然而大多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你逃不掉。
出了九江火车站,直接打的到了庐山大门,此处验票,排队者甚多。他们套票在手,并无什么阻挠,他提着行李,她依旧精神不佳,二人坐了车上山。这时候九江正是酷暑时节,城内浊气难排,可一路上山就不同了。盘山公路曲曲弯弯,坐的车颠颠簸簸,他怕晕车,扭头去看山腰风景,搜肠刮肚要找诗词来附和,却再找不出任何词语。
翠。雄。秀。幽。
这是庐山给他的第一印象。人说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如今初窥匡庐,想来未必。
而她,低头,沉默。
还是沉默,他尝试去引她说话,故意作态,说有秃鹰飞过,说那边云雾环绕,说何处山高谷深。种种极致,他疲乏了,她还沉默,容颜不展。
车在一条街道的隧道口停下,可以看到隧道并不长,但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却异常巨大。这一侧是个中心点,一般上山的游客都在此停车。街道叫做牯岭街。这个地方也就自然而然叫牯岭镇了。
苏黄米陆不到处,涌现楼台忽此山。无数峰头云海里,岂知培塿在人间。
——谭延闿《咏牯岭》
一张火车票,一张飞机票,远方,陌生的地方,城市或者山水,公交车或者出租车,一人徒步或者结伴。他年少时最大梦想却未曾实现。现实有现实的苦恼,你有时不得不臣服。
侥幸的是,以往的梦,在此后的人生是一个追忆。即使后来在山河岁月里没了底气,消磨了光阴似水、麻木流年,梦还是会萦绕在心灵深处,给予人最无私的安慰。
他看到很多年前梦里出现过的庐山了。有点失落。并非那些年月所想象的仙风如许,险峰高插。不过也可能仅仅是由于在商业街这边。许多年前,陶渊明结庐在人境,躬身采菊对南山,而无车马喧闹。现在这里除了特有的公交、巴士、出租车等,还有各种私家车,在正街是难以顺畅地走。她淡淡望着虚空。他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下更是怜惜,便左手拉了行李箱,宽大的右手搂住她。
住宿是早预定好的,在正街处——“庐山云天别墅(原蒋经国别墅)”,该建筑颇具欧式风格。解放前是庐山第一家饭店,国民党政要蒋中正和其子经国等常在此用餐,两千年,清华大学教授曾对该处进行反复测量,评估为正街最有价值的建筑。于是不仅大致依原样保存了,还进行装修,遂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其时已经近午,他肚子有些饿,招呼她出去吃午餐,她理也不理,一言不发坐在窗台。他心中苦恼,便叫服务员送餐。等了许久仍未来,他便把身体靠向她,用手去抚摸她的长发,喃喃说道:“都是我不好。”她却不理会,刚好外头有人大叫:“小院子”,她顺势眼睛飘向窗外去寻觅。他也好奇远望,却见路的对面有座中式风格的建筑,上面写着三个字,却看不清是否就是“小院子”。
庭院深深深几许,小园香径独徘徊。欧阳修和晏殊万万想不到他们的诗词名篇竟然被盗用,一想到这,他不禁莞尔。可是思绪一转,花落之事无可奈何,纵有似曾相识的飞燕归来,人这辈子,到底是要经历很多的变迁,才能算得上完整。一个简简单单的躯壳,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还有什么意思?
半哄半推下,她吃了点饭菜,他心底是高兴的,希冀着什么时候她的胃口可以很好,像以往,两个人对坐着喝啤酒吃烧烤,胡话海阔天空,打趣嬉骂;那种日子,热恋时的随意洒然,真是让人怀念。
那时候庐山的气温,比山下的九江城要低上那么六七度。待在房间里,他都感觉有些凉意,很是舒适,并不冷,暗道果然是避暑胜地,不知夜间如何,阴天雨天又如何。因为事先查了天气预报,说是过两天会有雨。忽然之间他后悔自己没带长袖的衣服,但记得有帮她拿了一件,于是心里稍稍舒坦些。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台,在地板上刻印着斑驳的窗影。懒洋洋的舒服,他躺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用另一只手的背部揉搓,疼惜地望着熟睡的她。每一次,他都要等到她睡去,自己才能安然入眠。甚至夜里,他有时也会莫名惊醒,黑暗中触碰她的肌肤,感受她的呼吸、她的神经,都说不出为什么,他只是知道他爱她,并不因为她是谁、做了什么事。
你或者也懂,然而也不。
我看到时间的河流里,流淌着我们将要共度的余生,多年的时光都在那儿,还有那些未曾与你相识,为了与你相识的日子。那一刻,我意识到我是多么地爱你。
三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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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用手把你捧着,此生轻轻地摇晃。可惜了我这辈子是在地上,不然谁在手里。像在怀里,都不必心慌。或是我们一遍遍地往天上荡,你多狂,是有伤吧。”——张悬
庐山的夜是静的,也是不静的。静的是星空,虚虚实实的点点黯淡,静的是松林,在远端的山峰款款萦绕;不静的是街道,是人。
两个人的晚饭,点的是黄焖石鸡、笋衣烧肉和如意石耳汤。在庐山上,什么东西都被赋予了石的名号,田鸡叫石鸡、木耳叫石耳、银鱼叫石鱼。却说南朝诗人鲍照写过一首《望石门》,里面有一句“鸡鸣清涧中”,难道这就是石鸡的由来?他胡乱联想着。
小院子的饭菜尚可,不合口味倒是没有。古朴的陶渊明式酒楼,取名“小院子”,挂四个红灯笼,在山上的夜里也别有情趣。他正是由于下午的惊鸿一瞥,晚上才拖她来这里吃饭。要说一起出来下馆子,两年了还是头一次。
牯岭的夜是不落寞的。有人来有人走,车来车往,熙熙攘攘。可是她的心似乎是落寞,他现在都很难走进。那扇门只是轻轻挂上一把锁,他就要在门外久久踱步,望月长吁。
出了小院子,对面是一个停车场和水泥篮球场,往左边顺着台阶而上,正是牯岭那不夜的街道。迎面有风,风中夹杂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知是谁家戴着花圈的姑娘飘然走过,或者是庐山上的香花悄然而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他有感而发,深邃的眼神往她的瞳孔里延伸。
她没有回答,不是冷,不是淡,而是憔悴得花里花外,都蔫了。
他陶醉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条这样的街。”
“那时候我刚工作,周末和同事出来,正好在街心遇到了你跟你的汉服同袍拿着灯在逛街。秦时明月,发髻松挽,铅华淡妆,那种典雅的娴静一下击倒了我,又像是梦里,有一朵云,从我身边飘过,便在波心投影。我从没对一个女孩那么动心,你是第一个。恰好你同袍认识我同事,我们也就一起吃顿饭,算是认识了。临别时你还把电话号码给我,却没要我的号码。”
“此后几天,我多想按下那个号码,却在踌躇中退缩。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仙女般在云端,我只是凡人。有你可以想,想着可以甜甜入梦,我便觉得满足。”
他深情看着她,爱怜地帮她拂了鬓角飞扬的发,忽听有路人喝道:“哇!前面那么热闹!过去看!”
却见一个肥硕的男子,挤着油腻的肚子,手夹着一个女郎,慢吞吞地朝前走。他不禁笑了,对她说道:“走,应该是什么文化节吧,看看去。”
“各位观众各位来宾,欢迎来到牯岭之夜。”
人群太多,他也不愿意带她硬挤进去,于是远远站在树下。几分钟看来,不过是一些有趣的对话和演出,而且舞女当道,劲歌唱响,十分热闹。
倏尔一声低笑,转瞬即过,他听得认真,不可思议转头看身边的她,久未听闻的笑声?他难以置信,沿着她目光循去,两个小屁孩居然在玩游戏!男孩口中催着:“来嘛来嘛,一起跳。”小女孩格格地笑,并不羞涩,竟然两人拍拍手,转身,屁股贴在一起转圈。在这夜里,在这牯岭之夜,这么童真。街上游客甚多,来自五湖四海,而这两个小孩,在风吹的年龄,无邪得好像洒在松林间的月光,如白练。
他苦笑,但到底是安慰的;他曾经懂她,现在呢?如果生了小孩,她会不会每天都笑,像以前一样开朗?可是……
往回走,有一家“西街往事”。他心中一动,拉着她急转进去,只见屋内华丽,花色清幽,素素青烟长裙动。她缓缓上前,取下一袭花色蔷薇,眼光柔和,静默不语;他暗暗沉思,那年陪她逛街,最喜欢的就是那些长裙,每次总是试穿,悄声问他好不好看,他看着穿中国风长裙的她,青花晕染,婉转容颜,眷恋的眼光总是不肯移开,她最后却总是不买,说那些太贵,只要穿上给他看过就已满足。有一次偷偷买了去送她,被她一顿痛骂。后来有钱了,她衣橱里似乎有不少这种裙子,却都是她自己去买的。
试衣对镜,凤鸾偷转。
朱颜暗色与花开,蔷薇风里寻常动。莞尔蛾眉,忍了春水抚琴笑。
“好看!”他喃喃说道。
隐约她羞涩,宛若当年。明月依稀在,彩云何处归。
“买它了。”她波澜不惊地浅浅说。声音比水还柔顺,流淌过停息的空气,搅动着他的神经。
他都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有谁控制嘴巴,口吃一样地答道:“嗯……好……好。”
如果你说,她是花。那么,花是她。
她开了曾经,绚烂了多少个春夏,她笑,她愁眉紧锁。
花的世界,谁能懂?
四不曾缘客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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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白居易)
从牯岭镇的正街沿大林路西行,有一个状似小提琴的湖,水波兴起,峰围谷应。旁边就是庐山一大景,花径。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入口处写着“花开山寺,咏留诗人”的妙对。怀念的正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当时大林寺桃花盛开,正是春后时节,四月花尽。白乐天那时候该是在江州司马任上,浔阳楼听琵琶送客归去,遇一女子,遂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原来江州司马也会青衫湿。彤彤盛景给了白乐天一个暂时喘息的地方,让他即使处在江湖之远,也能在草堂里为君分忧。
如今大林寺没了,桃花却还在。此时大暑,却只有桃树了。
沿着小路可通幽处,花木不深,忽然他看见有一双脚露出花丛在蠕动。他心中诧异,忙拉着她悄悄准备从旁边走过,不料花丛中窸窸窣窣,接着便是一阵畅快的呻吟声,似满足后的云歇雨收,倏而那人跳出来,对着他们做怪脸。她“啊”的一声叫出来,很快拽紧他的衣角。
“干什么?”他沉声问道。
那人三四十岁年纪,身材高瘦,穿着儒雅。可是居然戴着一副很厚的奇特眼镜,像极了潜水镜却又不像,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金丝,年纪却不小了。第一眼看去,竟有老顽童周伯通的感觉,那人惊愕了一会,就突然“哈哈”笑起来:“原来不是浇水的老头!以为又来赶我了。兄弟啊对不住你们了,我在观潮呢!”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问道:“观潮?你不去长江却跑来花径观潮?”她也露出注意的神情,那人看有人不解,就更洋洋得意,摘下厚重的眼镜捧在手里,说道:“嘿,这是我的神器,聚焦放大镜。我说的观潮是观看‘高潮’的意思!懂吗?就是男女间OOXX的高潮!”
她闻言羞涩,偏转了头,他也有点难为情,清咳一声掩饰过去,却听那人继续说道:“啊,美妙的性爱,你们看!”
随之拨开花草,原来在石上有一对不知名的昆虫似在交配。有点像僵尸,方块状的头,眼睛是黝黑的圆圈,看起来怪异而且毫无美感。
他从耳朵旁边取下一对袖珍的耳机,长呼一口气,说道:“呀,听够这世界上最销魂的声音了;人呢,本来也要顺应自然的,阴阳调和如果在山水间做,和这昆虫一样无所顾忌,那是很天然的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要谈性色变呢?哈哈,看你们红着的脸。”
“嗯……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你继续看昆虫吧。”他本就对昆虫不感兴趣,见这人好生奇怪,更是恨不得从没见过。当下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却听那人哈哈笑道:“急什么!你看你爱人可感兴趣了!”
此话一语双关,她虽羞红了脸,却掩不住好奇的双眼,水灵一般的透彻,湖光山色都比不上。他见了,未免感到惊异。
“嘿,再见了兄弟!先去玩吧,我们会再见的!哈哈,人类的命运,生存、斗争和抢掠,都是我的小伙伴们最喜欢干的事,当人们习惯于在山水间穿梭,他们却始终忘了脚下的世界。哈哈哈,你们去吧!”
他很不耐烦,使眼色叫她快走,她上前去,学着那人拨开花丛,看了一阵方离开。
以下的行程,随之也就变得寡然无味。白居易的草堂是古朴的,没有飞檐画栋,没有赤柱碧瓦,铁瓦屋顶上覆盖着茅草,地面是泥土,一点都不辉煌,但是却又高贵而独立。草堂内自然有诗人写的庐山的诗了,但是被那人这么一弄,心情一点也提不起来。屋后的绿竹,瘦得如同宋徽宗写的字;门前的荷花,丰腴得可以盖过那杨贵妃了。她心情仿佛很好,破天荒地哼着小曲,拿出手机拍荷叶。
绿波荡漾,妙玉为霜,身飘白纱绮罗裙带,他却为那些昆虫扰得不知所措,连自己妻子的美都忽略了。
荷花池里荷花香,花径深处花径幽。这下子失魂落魄的反而是他,她意外地启朱唇:“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他从梦中惊醒,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见她露出惊愕的表情,这才吐出三个寻常的字:“锦绣谷。”
欲知两人去到锦绣谷会发生何事,请候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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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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