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庐山_庐山旅游 >> 历史文化 >> 李勃喝白居易在庐山建立感情
司马是个闲官,白居易可以有充裕的时间从事创作和游览,他在《江州司马所记》中说:“惟司马绰绰,可以从容于山水诗酒间。”认为“苟有志于吏隐者,舍此官何求焉”。所以,他有充裕的时间游览江州各处风景名胜。到第二年秋天,开始上庐山游览。他邀集了在庐山隐居的一些文人学士和寺院中的一些高僧长老,如元集虚、张允中、张深之、宋郁、梁必复、张时以及法演、智满、士坚、利辨、道深、道建、神照、云皋、恩慈、寂.然诸人,抚弄泉石,优游岁月,几乎走遍了庐山全境。由于白居易的人品文章,人们都乐于同他交往。因而他们往往在山中或结伴游览,或饮酒赋诗,或相互过从,十分欢快。
公元年(元和十二年)4月间,白居易与河南名士元集虚等游大林寺,见寺中有李渤等人在二十年前游览时的题字署名,此后竟没有什么有名的人物来过,白居易对当时人们热衷名利,追逐官场,不爱山林、不慕泉石的这种社会风尚,很是感慨。他在《游大林寺序》中说:“因与(元)集虚辈叹且日:吁,此地实匡庐间第一境,由驿路至山门,曾无半日程,自萧(存)、魏(弘简)、李(渤)游迄今,垂二十年,寂寥无继来者。嗟呼,名利之诱人也如此。”白居易对追求名利的人,十分鄙视,对不慕名利,热爱山林,洁身自好的人,很是推崇。如对陶潜和不久前曾任江州刺史的韦应物等,就很尊重和赞许。他在《题浔阳楼》一诗中说:“常爱陶彭泽,文思何高玄,又怪韦江州,诗情亦清闲。”他来江州任司马,心中常常思念韦应物与陶潜。这次有机会游庐山,他专程去陶潜故居柴桑栗里一游,瞻仰陶潜故居和遗迹,访问陶潜的族人,处处流露他对陶潜的推崇和仰慕。他在《访陶公旧宅》一诗的结尾处,很动感情地说:今来访故宅,森若君在前;不慕樽中酒,不慕琴无弦,慕君遗荣利,老死此丘园。柴桑古村落,栗里旧山川;不见篱下菊,但余墟中田。子孙虽无闻,族氏犹未迁;每逢姓陶人,使我心依然。
在这首长诗中,白居易对陶潜在当时那样混乱腐败险恶“济的环境中,能够不同流合污而超然自立,表示了由衷的崇敬。对陶潜不受当权者的利用,不爱慕荣利,而坚持“老死此丘园”对抗精神,十分仰慕。白居易爱陶潜的为人,也爱陶潜隐居的庐山还想实践陶潜式的归隐。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漫游之后,白居易决心在庐山寻找隐居隐息的处所。他在东林寺附近看中了一个地方,那里南靠吞炉峰,北傍遗爱寺,山水秀丽,景色绝佳。这地方离江州城也近,如有紧急公事,半日可以返回任所。白居易在这地方兴建了一座“三门两柱、二室四牖”的草堂,打算就在此终老。他在公元年(元和十二年)3月27日迁入草堂,4月7日撰《庐山草堂记》一文。一开头就说:匡庐奇秀甲天下山。
这句“匡庐奇秀甲天下山”的话,成为此后一句众口皆碑的评语。在《草堂记》中,他最后表示,待将来弟妹们婚嫁完了,司马官的任期满了,自己的行动一旦可以自由,就要“左手引妻子,右手抱琴书,终老于斯,以成就平生之志”。并且发誓似地说:“清泉白石,实闻斯言。”白居易同李白一样,尽管都发表了要终老庐山的誓言,但都由于种种原因而没有实现。他在《草堂记》中,对周围环境的优美,草堂陈设的简陋,自己在草堂内的愉快生活,作了生动形象、淋漓尽致的描写。使我们读了这篇《草堂记》,如入其境,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仿佛又见到了一个陶渊明。白居易在给他的好友元稹的信中,对庐山草堂和他在其中的生活,作了扼要概括的叙述。从这封信中,可见草堂环境的一斑。
(草堂)前有乔松十数株,修竹千余竿,青萝为墙垣,白石为桥道,流水闻于舍下,飞泉落于檐间。绿柳白莲,罗生池砌……平生所好,尽在其中。不惟忘归,可以终老。
这种“忘归”、“终老”,追慕陶潜归隐田园的思想,在《草堂即事咏怀题于石上》一诗中,表露得更为清楚,他在对草堂景色作了种种刻画描绘之后,说:如获终老地,忽乎不知返兴酣仰天歌,歌中聊寄言:言我本野夫,误为世网牵,时来昔捧日,老去今归山。倦鸟得茂树,涸鱼还清源;舍此欲焉往,人间多险艰。
诗,是言志的艺术形式,白居易用诗的语言,概括、凝练、通俗、生动地反映他要归隐田园的思想。这一时期的诗,集中地表露了他的这种感情。在《香炉峰下新卜草堂初成题壁五首》中,也同样明确地表示:“匡庐便是逃名地,司马仍为送老官;心泰身宁是归处,故乡何独在长安?”
白居易归隐的思想中又渗透着求仙的思想。他在草堂落成后撰写的《祭庐山诸神文》中,由倾向陶潜转而倾向李白。他说自己在江州、庐山两地,“或来或往,栖迟其间,不惟耽玩水石,以乐野性,,亦欲罢去规恼,渐归空门。”这反映了白居易也想求神学道,,本的有了共鸣据《櫵人直说》一书记载,白居易学道,曾在庐山草堂中炼丹,并自制一种取名“飞云履”的鞋子,在鞋的四面,饰以素绢剪成的云彩,穿起来飘飘如云雾。据说,他穿着这种鞋子,对山中的道侣们自我解嘲。嘲地说“唔足下生云,不久且登朱府矣。”“朱府”也即天堂,广泛地可以指为仙境,这也反映了白居易思想中的迷信成分。白居易研习佛道,大概并不相信可以长生不老,所以他把自己的文集部计七十卷、画像一帧,藏在东林寺。肉体不能争取永世长存,希望文章能够传诸永远。
公元年(元和十二年)7月,朝廷任命崔群为宰相。崔群是白居易的好友。白居易对此很为高兴。次年冬天,白居易被任命为,忠州刺史,他谪居江州的生活至此结束。
白居易原来就有那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的儒家正统思想。在武元衡事件中仗义执言,就是这种思想的反映;在《与元九书》中,也仍然是这一观点。在政治上不得意的情况下,很自然地转为独善其身,隐迹山林,寄情泉石,甚至倾心佛道。而“兼济天下”的思想,一有机会,还会表现出来,逃名匡庐,终身司马,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并不满意他的现实政治生活,也不是那样完全彻底地沉溺于仙佛。
“谪居”在精神上的压力,总是不可避免的。如他在这之前的一首酒林寺诗》中,反映了这种矛盾的心情,他说:“身闲易谈泊,官散无牵迫,缅彼十八人,古今同此适。是年淮寇起,处处兴兵革,智士旁思谋,戎臣苦征成;独有不才者,山中弄泉石。”在用散之中,仍然心忧天下,想有所作为。所以,当他获悉谪居指结束,要到忠州去任制史的消息时,心情多少还是情快的,同时也的确舍不得得抛弃心爱的草堂,还想三年任满之后再回到庐山来。在《留别草堂》三绝中,表露出这种感情。
正听山鸟向阳眠,黄纸除书落枕前,为感君恩须暂起,庐峰不拟住多年。久眠葛被为居士,忽挂绯袍作使君,身出草堂心不出,庐山未便勒移文。三间茅屋向山开,一带山泉绕舍回;山色泉声莫惆怅,三年官满即归来。
在忠州作了一任刺史,白居易又回到长安。公元年(唐长庆二年),正是李渤任江州刺史时,白居易被任命为杭州刺史。这年八月间,他在赴任途中路过江州,李渤盛情地招待了他。大概李渤修甘棠湖,启发了白居易,使白居易到杭州后,疏浚西湖,修筑白堤。白居易没有放过再游庐山的机会,亲到草堂看望,留息一宿,说是“纵未长归得,犹胜不得来”,表达了他对庐山始终不渝和无限缱绻之情。
这首《题别遗爱草堂兼呈李十(渤)使君》的诗,接着就对李渤说,“君家白鹿洞,闻道亦生苔”。我们彼此都不能够再在庐山隐居了,可谓情文并茂,意味深长。在这以后,白居易没有再到庐山来,这是诗人对庐山的最后告别。
庐山乐天草堂,或称白公草堂,在白居易离开后,由东寺、西林寺的和尚长老们照看。白居易在给他们的诗中希望“为报山中侣,凭看竹下房,会应归去存,松菊莫教荒。”大相东西二寺的僧人照看了一段时间,到唐朝末年逐渐荒凉了年(宋大中祥符二年),朝廷命江州地方官修葺白居县、州故居和山中草堂。这样又维护了一段时间。及至年(南宋淳熙六年),朱熹来游草堂时,仅余“数椽”,而且也不是原来的地址了。可见,草堂在此之前已经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