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匏有苦叶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

有渳济盈，有鷕雉鸣。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

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昂否。人涉昂否，昂须我友。

立秋的颜色

一道灰色

一道黑色

一道灰色

一道黑色

从我的脚下出发

夏夜就是这样的颜色

一直铺到远方

看不见的雪山

零点之后就是立秋了

月亮好小

就像一只清爽的

脸盆

让虫声在无边的孤寂中

洗脸

有限的宇宙

就是这样单纯的

颜色

、8、7，零时许

庐山，立秋之夜

酷暑继续运行，立秋日

在庐山上毫无迹象。

但牯岭镇夜晚缤纷的灯火，没有山下那样的热度

它像松风，又像流泉，散散地

晾于更加散散的心头。

在繁华中拣一个寂然之座

在如此清凉的山顶之上，已经逃脱喧嚷红尘的

耳朵

又倾听到了什么？

是三叠泉的飘逸之声，是白鹿洞书院前的

清流涓涓

还是含鄱口附近林间笔直的虫吟？

是锦绣谷中云与石轻洒的相搏

还是美庐前静然与寂然的

交互渗透和凝聚？

是呵，身体与身体，除此世界还有什么

值得用牙齿

和舌刻下的颂歌？

天地之大，但只浓缩于庐山这可躲避的一隅。

时间滔滔（既往与未来）

但已提炼出这铭心刻骨的一夜。

我该如何舍不得咽下这喉咙中的美酒

去想象和描绘你纤云与松枝般的骨与肉。

有一座山，有一段记忆

足以让一生不间断地充值。

如此美妙与欢乐之巅，惟愿长醉于此。

清风浮起于山谷，穿透肉身。

、8、11

急病，从成都到合肥，这一天也是立秋日

离开成都的那日早晨，宾馆自助餐厅中

一小杯豆浆，一小盏稀饭和

两片薄薄的面包还没吃完

突然腹痛

大雨从外面高高的双层高架桥上瀑布般跌下

汗水淋漓，迅速揪湿我回到房间后

苍乱的头发，——雨声渐停

疼痛从内部彻底摧白我不堪的脸孔

忍痛赶到机场，忍痛拒绝

机场医务室那位医生四川话温和而坚决的规劝

吞下几粒止痛片，在候机室的漫长的等待里

疼痛仍然没有完全停歇在腹部的涌动

但它只会紧缠我的身体，而不会从外表

感染其他熟悉和陌生的乘客，不会感染

将渐去渐远的成都已经转晴的天气，阳光猛击

栈桥

和停泊中的飞机静静的舷窗

有谁怀着一颗胆囊的疼痛（后来诊断）

在茫茫的云层上飞行，山川渺然、逶迤

以接近每小时七百公里的速度奔驰的疼痛呵

弯曲了我的身躯（在47排A座上）

我以一颗胆囊的疼痛，穿越了川东和湖北全线的

千山万水，和亿万生民按部就班的生活

云层渐已乌黑，但云层的上面阳光广阔、灿然

机身不断下降，从乌黑的云层中穿过

茫茫的合肥正阴雨沉沉，但熟悉的机场高速公路

和广告牌上秋意弥漫却

都没有明显的潮湿

、8、13凌晨近3时，追记7日前之事

立秋

明显凉爽了下来，但并不是因为

今日立秋。

路上的叶子落了，我亲眼所见。

台风的前锋，已在沿海登陆

长途奔袭

最后将横扫我们这个地区。

今日菜市上的西瓜，难见踪影。

可能我去迟了，

已经卖空。

家里的绿豆还有不少，我将它们

存放在厨房里的

瓦瓮中。

漫长的夏季，它是我肠胃清凉的伴侣。

真正的日影

会深入到树木之内。

而季节的转换，不会深入到

所有的人的内心。

凉风从窗口翻进来，却

并不吹拂我的肩胛。

它的姿态变低，

居然吹拂的是我的脚踝。

、8、8

（图片选自网络，谨向原作者致谢！）

纸上的水，汪抒的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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